養鬼人身受重創，跌跌撞撞掉河裡去了。
我們一行人紛紛過去，跑到了老城區南邊的河岸。
這河的上游是工業區，因此污染很嚴重，加上老城區的環境不好，垃圾污水到處都是，河流自然不干淨。
“李大師，孔老爺子，你們看，那傢伙在河裡浮著。”見我們一來，柳城樺當即指了指河中央。
我們一看，果然看見養鬼人浮在河中，頭上黑帽子都飄走了。他懷里卡著一根枯木，不然早沉了。
不過他此刻也沒了動靜，死了一樣。
“這傢伙被淹死了？”王東奇道，撿起一塊石頭砸過去，砸養鬼人頭上了，養鬼人也沒有動靜。
“大家都嫌髒，又怕養鬼人使詐，所以沒人願意下河去撈屍體。”柳城樺解釋道。
我不語，虛空畫一道應陽符打出去。應陽符被彈到養鬼人身上，亮都不亮，感應不到一絲陽氣。
“他死了。”我說道，有些意外。
眾人也覺得意外，王東撓頭：“他不是挺叼的嗎？怎麼就死了呢？”
我想了想，說先撈上來看看，去找竹竿吧。
打手們去找了竹竿，一起將養鬼人撈了上來。
養鬼人此刻沒了黑帽子，面目清晰了，卻是一個中年人，五官慘白，雙目圓睜死不瞑目，人中黑漆漆一條線，中邪極深。
我心裡有了計較，用竹竿將他衣服撩開。
剎那間，兩聲鬼叫響起，一隻雙頭鬼從養鬼人體內鑽出，朝我們咆哮，正是那畸形的連體小鬼。
眾人嚇得屁滾尿流，我也後退了兩步。
雙頭鬼並沒有理會我們，直接飛走了，看起來飽餐了一頓。
我頓時明白了，說道：“小俊往生，養鬼人遭到了重創，他養的雙頭鬼趁機反噬了，他是被鬼害死的。”
反噬分很多種情況，最常見的就是契約被斷，小鬼報復主人。還有一種較為常見的就是養鬼人太過虛弱，無法掌控小鬼，令得小鬼造反了。
這黑帽人的情況顯然是後者。
“如果他不用雙頭鬼對付我這個活人，也就不會加重孽氣，雙頭鬼或許還不會反噬。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。”我感嘆了一句。
眾人紛紛明白了，對黑帽人一點都不同情。
王東用竹竿抽了屍體一下，又把黑帽人的內衫弄開，露出兩個小巧的骨灰盒來。
骨灰盒不過小孩巴掌大小，一個木質一個玉質。
木質的已經被河水泡臭了，玉質的反而很乾淨，有點出淤泥而不染的樣子。
眾人都好奇，王東猜測：“這就是養鬼的道具吧？八成叫養鬼盒。”
他倒是會取名，不過養鬼盒接地氣又通俗，叫著也順口。
我蹲下來，用紙巾擦擦兩個養鬼盒，然後打開了木質養鬼盒，裡面有一根骨頭，看起來是脊椎骨上取下來的，小小一截，散發著濃郁的邪氣。
我一嗅，這邪氣跟雙頭鬼身上的是一樣的。
“這是養雙頭鬼的盒子，這節骨頭應該是雙頭鬼共生的脊椎骨，是養鬼的介質。”我解釋。
養鬼必須要有介質，什麼骨頭、眼睛、頭髮、指甲……說白了，必須是小鬼的屍體身上的東西。
“那養小俊的介質是什麼？”孔家人急切，想把小俊的介質安葬。
我當即打開玉盒子，只覺一道微不可察的陰氣飄走了，而盒子裡空蕩蕩的啥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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