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道分身又把我嚇了一跳,但也幫我辨別了方向。
我鎖定方向,什麼都不管了,狂奔而去。
以我的速度,簡直是瞬移一般。
不過片刻,我就看見路口了,那裡有光,外面是藍天白雲。
我大喜過望,一身紅毛衝了出去!
一出去,驚天動地的嘩然聲響起:“那是什麼!天啊!”
“好大一隻紅毛怪物!”
我一驚,意識到了不妙,趕忙化作陽人,露出了真容。
“李十一!是李十一!”
“天啊,他是罪孽?”
“太清禁忌!”普老祖等先賢大駭,然後紛紛衝上天來。
不過有人更快,軒空來了。
他持槍看我,表情古怪。
我心有餘悸,此刻也思維混亂,朝他笑了笑。
他猛然一槍刺來,槍尖一震,將我震得粉碎:“不祥之人,當死!”
我全身一激靈,猛地睜眼,四周是無盡的黑暗,而身周只有幾尺亮光。
我身體發涼,紅毛暗淡,捲縮在天路上一直哆嗦—原來不是出去了,是在天路上暈倒了!
一定是被三道分身嚇暈了!
我用力晃了晃頭,有種墜入了無邊地獄的錯覺,四周依舊只有純粹的黑,沒有聲音、沒有詭異,連分身都不見了。
我爬不起來,只能本能地捲縮著,用身上的紅毛覆蓋自己,彷彿這樣才有安全感一樣。
到了這一刻,我明白自己的道心徹底崩潰了,事先做好的一切準備都無用!
亦或者說,根本無用武之地。
沒有詭異現身,我就無法“一往無前”,而在第九域領悟的生與死根本不起效果。
我一點都不怕死,可我還是恐懼。
我甚至巴不得就此死去,因為不用再怕了!
要不,就這麼死去吧?
死並不可怕,可怕的是活著。
我又閉上了眼睛,雙臂用力抱著頭,急促的呼吸緩緩虛弱了。
天路上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正在殺死我!
一旦自己產生了死去的念頭,天路似乎就在幫我死去。
這樣也好,不用再怕了。
我輕輕地笑了笑,終於可以解脫了。
身體越來越涼,氣息越來越微弱,天路正在幫我死去。
在這最後一刻,我腦子裡放起了回馬燈,我想起了小東江,想起了夭夭、小柒,想起了王東老馬,想起了軒空……
各種事情各種人在我腦海裡跑馬燈,似乎在跟我這短暫的一生作別。
我暗想永別了,真的要永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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